第229章(1 / 2)

第四十一章 暗处有人

「公子,出事了。」这时,院子外,月牙快步走了进来。

云楚收回看向那处屋檐的目光,转而看向快步走来的月牙,「何事?」

「香姆娘好像毒发了。」月牙声音紧了紧,「方才她院里的丫鬟派人来说的。」

闻言,云楚俊长的眸子里光束一动,「云初的药方到没?」

月牙摇摇头,「为了送药方,兰姑姑死了,至今连屍首都没找到,所以,这次太子的人极其小心,不过,据消息说,今日晚些时候药方也一定会到的。」

云楚闻言,点点头,兰姑姑的事,云初已经给他发了消息,既然背后有人知道这药方,眼下,自然更要小心为上。

「翁老这几日不在,眼下,香姨娘又发作得厉害,公子……」月牙询问。

「父亲可知?」

「王爷一早就进了宫,还未回,而且,此中事,也并未声张,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关於香姨娘的毒,王爷只知其一,并不知其根底,所以……」月牙欲言又止。

云楚点点头,眉目深了深,又对着身后华落道,「名华府还是没有异常消息?」

华落点头,「暂时没有。」

云楚闻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击了下车轮椅,似乎思索半响,这才对着月牙道,「这么多年,皇后如此汲汲营营,从不会做无的放矢之事,我要暗中去名华府一趟,香姨娘这边,你一会儿让丫鬟先用翁老留下的药稳住,并告诉她,最冲,今天也会解毒。」说到这,云楚顿了下,眼底似乎也闪上几丝同情,声音微微轻了轻,「这般些日子都忍过了,不差这一会儿。」

月牙当即点头。

「对了,如果药方到了,立马誊抄一份,给名华府嫡少夫人送去。」云楚刚要有所动作,又吩咐道。

月牙闻言,一怔。

云楚却意味幽深的看了眼月牙,「这是云初的吩咐,长达数百年的血液,或许是毒所致也未可知。」

月牙迎着云楚那幽深的眼神,头低了低,唇角却弧起一丝笑意,「小姐就是聪明。」

……

香姨娘的房间里,床榻上被缛早已一片凌乱,香姨娘紧紧的拽着腹部,疼得打滚,疼入时满身冒汗,疼得眼泪都快掉下了来,却硬是生生咬着布帛不发出一丝声音。

而此时,屋子里,却还坐着一个人,那样明明坐着却偏偏一幅居高临下的看着香姨娘,由内而外的所势,震得屋内,贴身的两名丫鬟婆子的面色都是惨白,只能紧紧守在床榻边。

「这么能忍,云初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而这时,那坐在角落的人终於开口,声音带着颐指气使的惯用语气,满满竟是嘲讽。

香姨娘闻言,蒙蒙的睁着眼,看着开口的人,声音都像是挤出来的,「皇……后娘娘……大……驾光临,不能起身相迎,实在失礼。」

「倒是挺有骨气。」皇后看着香姨娘,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物件儿,随即,上前几步。

「皇……皇后娘娘……娘……」眼见如此,香姨娘一旁的贴身丫鬟忙上前意欲阻止,可是,刚上前一步,却被皇后身后一道黑景一抽,当即便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昏了过去。

香姨娘大惊,面色刷的一变,忙对着一旁的嬷嬷摇头,同时用手将腹部护得更紧了,本就柔软窍细的女子,这下面上是一丝血色都没了,「皇后娘娘,这里是云……王……府……还请你……请你……」

「云王府?」皇后在床榻边站定,轻轻的掸了掸衣裳,然后,轻轻的似乎毫不避讳的坐下,又带着温柔至极的笑意再轻轻的抬起手,抚上了香姨娘的肚子。

香姨娘身上身子都是一都,如要粉碎的筛糠,却听皇后轻柔无比的道,「云王爷如今在御书房,云楚被我引去了名华府,你觉得,谁还能救你……」

香姨娘整个身体一瞬,似乎都惶然无力。

……

云初此时已经回到了方才那大寨主死的屋子。

「这黑袍办事可真是够麻溜的,处事利落,杀人果段,背板也相当的有水准,这处理的可真是……」云初双手怀胸,扫一眼早已干净整洁,还换上了新桌子椅子的屋子,语气不知是真的赞赏,还是嘲讽,「真是效率。」

而此时,屋子一角,孟良辰早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也换回了自己的衣衫,同样顺着云初的目光四处一扫,应和道,「确实很利落,而且,还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伪装。」

闻言,云初转身,看着孟良辰,「你扮得也不够成功,不过,此人目光如此犀利,看来,不能小觑。」

「总感觉此人身上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孟良唇显然提到这个黑袍面上不喜。

「嗯,我也不喜欢。」云初道,「我想太子於此事自有安排。」

「那,太子可有说过萧石头的下落?」孟良辰此时却顺着去初的语言,当即道,眉目间隐有期待,又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

云初这下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孟良辰,不说话了。

黑亮的眸光如宝石般炫目,却就这般直辣辣的盯着孟良辰,直看得孟良辰心慌间,抬起头,摸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我脸上有花。」

云初摇头,面无表情。

「那你……」一贯极具豪气,不拘小节的孟良辰竟然有些以心虚的抿了抿唇,「那你看着我做什么?」

「孟良辰。」云初道。

孟良辰身体却是一震,只因为,和云初相识这般久,云初唤过她无数次,可是,还是第一次这般严肃,这般,让她心里自生愧疚,掩在袖中的手都紧紧的一握。

云初,比谁都聪明。

「孟良辰,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欣赏你的果敢,豪气,不拘小节,对爱情风风烈烈的勇敢,对萧石头坦色无畏的关心,但是……」云初说到此,声音陡然一沉,「我不喜欢被人利用,更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耍小心眼。」

「我……」

「你想从我嘴里套出太子关於你良王府行刺北皇一事如何看,想知道他是否知道萧石头的下落,可以直接问,不必拐弯抹角,这完全不像你,而这样的你,也让我不耻。」云初语气没有半丝客气。

而听着云初的话,孟良辰的面色轻微一变,美而透亮的眸底情绪飘忽而过,掩在袖中的手,更是轻微的颤了颤,却听云初又道,「太子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也不希望他被任何人算计,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我自认为可以相交的朋友。」肯定的语气,灼灼的目光,看得孟辰心头,突然无数愧疚的粉沫自心底轰然而生,一下无言以对。

「我……」孟良辰紧抿了唇,却是没说下去,空气中,四目对视,空气静寂。

过往那些互相斗嘴,互相讥嘲的日子,突然在脑中如影幕般帧帧闪过。

此时,屋子外,远远的有黑衣人在每隔数米的巡视着,但是,显然知道此时屋内这二人不是好惹,所以只远投过来一道目光,又飞快移开。

「对不起,是我不够坦诚。」好久,孟良辰深呼吸一口气,对着云初拱手,面色前所未有的真诚,「我只是……以太子和北皇的交情,我不想在还没找到萧石头时就回到良王府,我也不相信我的父亲会真的刺杀北皇。」

「我也不信。」云初道,面色明显缓和许多,看着孟良辰因为她的话而微微怔然的面色,这才淡起几丝笑意,「我不是相信你父亲,而是相信你。」

「相信我?」孟良辰眸光睁得老大,明明英气豪迈的女子,此时一袭劲装,对着云初竟露出小女子般疑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