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再想,这样做不仅耗时费力,而且焚烧屍体形成的滚滚浓烟,实在太过扎眼,万一努尔哈赤失心疯从赫图阿拉,浓烟就相当於给人家准确定位了。
和上次山岗葬礼一样,全程由乔一琦和康应干两位文官主持,望着六千多具同袍屍体被埋入一个个大坑,刘招孙心情复杂。
这样草草下葬也是无奈之举,死人要为活人考虑,刘招孙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让这些为国战死的同袍被野兽吃掉,等未来时机成熟,再将他们迁回故土。
行军携带这么多具屍体很不方便,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而且可能会受到后金军袭击。
二贝勒阿敏能忍受镶蓝旗遇挫,努尔哈赤这个疯子也不会放过刘招孙他们。
埋葬几千具屍体是一件耗时费力的工程,
战死的明军全部入土为安,总兵大人的屍体将会运往南昌老家。
处理完这些事情,刘招孙开始对这些败兵进行重新整合。
单打独斗是不可以的,只要能训练列成严密方阵,对付后金巴牙剌也不再话下。
刘招孙知道浙兵和川兵在历史上很不和睦,百思不得奇讲甚至回来皇太极尽管后,还有
刘招孙将残云的六千多人重新打乱,分成了三大部分。
自己亲率三千多人马,裴大虎和金应河各率领一千五百人。
这三支人马对付建奴来袭当然招架不住,不过杀几个绺子,保全众人安全却是问题不大的。
这次作战,也发布手咯叶赫人走的匆忙,铠甲兵器都留给了明军,不过刘招孙对镶蓝旗这些武器都不感兴趣。
大军现在需要轻装简行,从浑江这边去沈阳,在此期间,大军还要经过宽甸。
还要五六日日程,如果让建奴从后面追上,那就是一场恐怖的大溃败。
火炮被沉入浑江,反正这些老古董,建奴拿去也没有太大作用,明军沿着浑江一路向南,走了整整一日,约莫行了四十里路程。
当夜安营扎寨,马不解鞍, 人不脱甲,刘招孙和家丁挤在一块睡,那个朝鲜美姬,刘招孙让她穿上了鸳鸯战袄,还戴上了明盔。
据说朝鲜美姬在京师很有些市场,刘招孙想着以后能送给某位堂官或是主事什么的,只要能投其所好,女人可比银子有用多了。
一夜无事,次日天明,又收拢八九百人,这些溃兵一路难逃,身上携带的干粮仅能支撑他们短短几日,现在很多人已经断粮。
昨晚,金应河手下弓手发现有奴贼白甲兵出没,人数不多,还不确定是叶赫人还是莽古尔泰派来的。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便各自退去,
零星的冲突不会影响大军继续,就这样走走停停,到第三天,前方夜不收发现宽甸方向出现一支明军兵马,士兵手上都是白杆枪。
白杆枪是用结实的白木(白腊树)做成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
两边夜不收打了个照面,刘招孙在家丁护卫下,见到了对面那位川兵将领。
刘招孙记得在一年多后的浑河之战中,援辽的浙兵与川兵相继被八旗军攻灭,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川、浙两兵之间不合。
所以必须要和这群川兵搞好关系,
“这位将军,你是秦良玉什么人?”
对面那个川兵将领一听,连忙冲刘招孙拱拱手,自报家门为道;
“那是我姑,她听闻皇帝召唤,便派秦邦屏与其弟秦民屏率数千精兵先行,她自己筹马集粮,保障后勤供应。不知将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