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心机深沉的淑妃,怎么可能会那么沉不住气?倒是胡妃和慈甯太后,这两个更有嫌疑。
陈曼柔将耳环还给淑妃,只是想借淑妃的手而已。
「淑妃娘娘,奴婢是奉贵妃娘娘之命给您送东西来的。」为乐进去行了礼,淑妃不咸不淡的抬了抬手:「起吧,你们贵妃娘娘让你送什么过来了?」
「娘娘说,昨儿淑妃娘娘过去,不小心将自己的耳环给落下了,让奴婢给您送回来。」为乐依旧是笑盈盈的,摊手将掌心里的耳环漏出来,淑妃愣了一下,侧头看那耳环,接着面色就变了变。
「你们贵妃娘娘还有别的交代吗?」示意云展拿了那耳环,淑妃这次问话的态度就好了不少,至少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几分,还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我们娘娘说,请淑妃娘娘保管好自己的东西,昨儿是落在了钟粹宫,若是什么时候落在了别的地方,那可是会要命的。」为乐说完,还恭敬的行了个礼:「奴婢已经将话带到了,这就告辞了。」
「云卷,你去送送为乐姑娘。」淑妃赶紧吩咐道,云卷应了一声,将为乐送出门,塞给为乐一个小荷包,为乐脸上笑容不减,神色没什么变化的将荷包收下来塞到袖子口:「云卷妹妹不用送了,我这就回去了,我们娘娘还等着回话呢。」
等为乐一离开,淑妃就猛的摔了茶杯:「贱人!」
「娘娘。」云展担心的喊了一声,淑妃深吸了一口气平息心里的怒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去告诉韩婉仪,就说绛雪轩的风景不错,本宫最近很是喜欢在那里看景儿。」
冷笑了一声,淑妃咬牙切齿的说道:「胡妃,你不是想要栽赃本宫吗?本宫就让你尝尝被自己人踩一脚的滋味!」
事情转交到皇上那里之后,陈曼柔就再也没有明面上询问过了。不过,她私下里是绝对没有放松对这件事情的追究的。现在她已经肯定了,动手的人是胡妃。
执书在那天早上给小四暖过被窝之后,趁着陈嬷嬷上床躺在被窝里给小四脱衣服,迅速到炭盆跟前,将炭盆里的煤炭给点燃了。
门窗紧闭,小四还睡的很香,若是时间长一点儿,就算死不了,日后也要变成傻子了。幸好,因为陈嬷嬷后来出门,为了防止自己听不见小四的哭声,在床前放了个屏风之后,又将门缝给打开了不少。
「沉香的家人最近和谁联系过?」陈曼柔吩咐人将执书给送到掖庭宫之后,回来继续问道,小喜子是才从宫外带回的消息,已经大半个月了,陈家也调查出来不少东西。
「沉香家里只剩下一个老娘和一个弟弟,他弟弟前段时间拜了张敬徽为师。」张敬徽是京城里有名的坐馆先生,他教导的学生,十有二三会中举。别看只是十有二三的概率,在这全国读书人都考科举的情况下,这二三成,已经是极大的概率了。
所以张敬徽的学堂,比京城里的官学都不差多少。沉香家里没有权势没有钱财,想要进去,绝对不容易。
「张敬徽那里最近可是收了什么大礼或者是见了什么大人物?」陈曼柔略带讽刺的问道,小喜子一脸佩服:「娘娘一猜就中,万寿节之前,张敬徽确实是收了一笔大礼,只是送礼的人都是普通下人,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所以这个没有调查出来。」
「没调查出来就算了。」陈曼柔摆摆手,虽然说执书已经认罪了,可是,她却没有承认是她将炭盆放到四皇子的房间的,只说她也是看见了屋子里的炭盆,才想起来点燃炭盆的。
那么,炭盆到底是谁放到钟粹宫的?沉香又是为了什么自杀?若是罪名都放到执书身上,沉香自然是没有谋害四皇子的嫌疑了,也就用不着死了。
越想越觉得像是一团乱麻,陈曼柔揉揉额头,转头看对月:「我让你打探的事情打探的怎么样了?」
「娘娘,已经打探出来了。」对月赶紧上来回话:「沉香的那个表婶,前段时间跌倒池塘里淹死了,奴婢偷偷找慈甯宫的人打听了,她平日里并不怎么受慈甯太后的看重,所以留下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只除了一样。」
「给她整理遗物的嬷嬷说,她留下来的东西里有一支金凤衔珠簪,很像是当年慈安太后带过的东西,只是第二天,这簪子就不见了。」对月轻声说道,陈曼柔更郁闷了,又牵扯进一个慈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