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也很怀疑,这个过去生人勿近,尤其不近女色的太子,到底是如何过来的。
不过,抛却这些,云初也终於见识到景元桀的实力,一连行了十多日,除了几日前在南齐境内遇到一次对景元桀和她来说不痛不痒的刺杀袭击外加一次小埋伏外,之后路途悠闲得她都差点忘了眼下如此紧张的形势。
而玉无洛就像是个跟班似的,除了之前几日帮景元桀上药,之后,便很安然的不打扰他们,当然,他本身好像也是个极其安静的人。
当然,既然留下,景元桀又如何会这般让他好过,什么对外的埋伏,刺探,竟也交给了他。
对此,云初只有两个字,腹黑,腹黑,没有更腹黑。
而景元桀显然是真的想让她安心休息,每次都是待她入睡之后,方才处理一些紧急要事。
有个男人可顶天,云初当然乐於享受这种保护照顾下的温柔呵护。
而这些日,也真的是让云初彻底的休养生息了,自从穿越来就斗斗斗,谋谋谋的各种疲累都被床弟间的缠绵所替代。
而且,这么些日,云初还发现,自己长胖了,原来清瘦的脸颊,可以捏起一块嫩嫩的滑腻手感了。
云初开始觉得这样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不说她笑话景元桀荒废心思了,她也该在变成猪了。
不过,云初倒是庆幸,自己并没有身孕,景元桀虽然那般说了,可是,她如何不会多想,眼下,孩子,并不是时候。
这一日,云初醒来时,已是深夜,院外静静。
这是一处於郊外偏僻却雅致的别院,位於大晋与北拓的边境交际处。
云初看着天外柔白的月色,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在心中将景元桀咧咧歪歪的数落了不下一百遍之后,这才披衣起床。
总觉得躺在床上,不太安全。
一推开门,清寂的月色中,满院清雅的花香便徐袭而来,带着夜的轻落雾气,让人心神宁朗。
自从那日自南齐离开,这都二十多天过去了,日子,平静得让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景元桀所背负的责任。
云初抬头看看天边那眼帘所不见处的穹苍,眼底飘过沉静的笑意之后,又升起一抹忧色。
天是好天,可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律严。」云初深吸一口气对着暗中吩咐。
暗处,当下,一个青影一闪,律严立在云初面前,看到云初,面上竟还有几分惊喜之意。
「怎么了?」
「没……只是,属下,这些天,都被太子外调,所以……」
「呵呵。」云初笑,她是知道的,为了不让她忧心,景元桀直接把她身边的人都给调离离开了。
当然了,是怕她忧心吗,是怕她不够全心全意吧。
这厮。
而且,最近缭妹技术,也更加炉火纯青。
「小姐……」
「你身体可全部恢复了?」云初很快回神,无比淡定的压下心头一丝情乱,看着律严关心道。
律严闻言,忙一拱手,点头,「已然全好了,只是……」
「我知道。」云初知道律严想说什么,面色染上几抹凝然,「你放心,他们不会白死。」
「属下知道,属下只是担心小姐,如今,自从那日谢夫人被杀之后,放家主也再无消息传来,万一对小姐你真有了嫌隙,那……」
云初摆手,示意律严不必忧心,「无事,谢余生是个明白人。」
律严到底不放心,可是心知自家小姐行事向来不拘常律,遂也不再多说。
「太子现在何处?」云初看了看安静无一丝人息的院子外面,声调这才缓了缓。
律严闻言,立马回道,「回小姐,太子在书房呢。」
「已经在书房待了多久了?」
「小姐你这次睡得久,自午时你睡了之后,太子便去了书房。」律严回道。
云初眉心一蹙,这么久?
「不是说,他把一些事情交给玉无洛了吗?」那怎么还会这般忙。
「属下听路十说,路公子是有帮忙,不过,那般多的事情,玉公子又是病体……总是有些心力不及。」
云初点点头,倒也是,再怎么想压榨玉无洛,利用这个玉家的身份和实力,也到底有些事情不是那般如人意,又何况,玉无洛的身体……
这般些时日,她其实都还没有好好的和他聊聊。
「嗯,将最近发生的大事给我说一下。」云初沉吟半响,又开口道。
律严立马一五一十道,「自那日选妃大典后,南齐太子很快宣布蒙宛心突然病发,所以,南齐太子妃之位依旧空悬,而北拓这么些日也一直内外锁严,南延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还有……孟良辰和萧皇子至今,还没有消息。」
云初目光怔了怔,须臾,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律严退下,然后让青月拿来披风,便向着书房方向而去。
「太子妃。」刚走出院子,一直站在云初身后的青月便出声。
云初脚步没有停下,而是声音淡淡响在青月耳边。
「没有什么比你家太子更重要。」云初只说了这一句,身后青月素静的面上神色一怔,然后,却是没再开口,安静的跟在云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