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2 / 2)

……

是家主之位,可也皆是长老一流,此次倒也难得的聚了妈

天光妖冶,剑影婆娑。

东暖阁。

景元桀听着身边的路十一次又一次的回禀,始终面色如一,只是,偶尔会偏头看向身后的大殿,那里,云初正安然的熟睡着,安和的气息似乎也感染到周边,万物宁静。

「太子,第十一批。」而这时,路十现身,上前禀报,不急不慌。

景元桀闻言,看看天色,声音微沉,「对方应该累了。」顿了一下,又道,「几路人?」

「总共暗杀来袭十一批,对方显然都是有备而来,隐藏了武功路数,不过,因为刻意,反倒看出这十一批暗袭之人中,至少应是五派,而其中一派,五次刺杀,行动路数皆吻合,显然,这五指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路十道。

景元桀如雪如玉的面上眸光未动,眸光却染上一抹轻嘲,「南容凌,你倒是舍得。」

路十当即点头,「是,前前后后,五次,几乎折损近两百名好将,幸而,太子早有所料,布了阵法,还是一阵连一阵,擅闯者,可谓是前路不得一,后路又继续找死,我方未伤一人,却事半功倍。」

景元桀点点头,容色极淡的吩咐,「处理干净。」

「是。」

「然后,静待天明。」景元桀又道,待路十退下,这才转身,意欲进殿。

子时已过,虽远离皇城,可是远远的,更声响响,鸡鸣阵阵,月色深寂,一片深墨的苍穹下,让人几近恍惚。

「真的决定了?」而这时,一旁有身影一现,看上去,发丝微微凌乱,竟然有些难得的狼狈。

景元桀看向来人,精致完美的眉峰轻微一敛。

「别看,别说。」来人当即摆手,似想阻止景元桀扫量他的眼神,当然,不过是多此一举,当即又有些窘,「还不是你那阵法,原本打算在外面看好戏,眼瞅着这大晚上的,好不容易打完了,我才小心翼翼的出来,没曾想,你这阵法还没撤,让我……」京二的声音有些幽怨,说话间,还捋了捋两鬓间几根散落下来的发丝。

景元桀神情没什么变化,立体如刀刻般而格外分明的五官上却似乎都温和了几分,不过,说出来的话,让京二头脑发晕。

「你能活着,确实幸运。」景元桀道。

的确,太子亲自所设之阵,他能这般样了进来,真的是……想起方才一幕幕,真是……

京二很快收起收思,和太子讨论这个,发了赢不了,当即双继续方才的问题,「真的想好了?」

「从一开始的决定,何谈想好?」景元桀反问京二。

京二瞳孔一怔,眼底明显的闪过震异之色,初得原本精致如玉的娃娃脸上也满是错愕,「你一早……就决定了。」

景元桀没说话,可是挺拔深毅的身驱与分毫不动色的眉宇,已经是答案。

京二的面色这才怔了怔,「你筹划了这般多年,如此好的机会你就……」京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景元桀乌黑分明的眉宇轻微一舒,「可是,却不及一个她。」

闻言,京二怔了愣了好半响,都没说出话来,看向景元桀的目光由震惊,最后,又转为欣喜,「其实,我挺喜欢云初的,之前还一直在想,如果,她真的是京老头的……可惜不是。」京二言辞间到最后似乎有些失望,与此同时的,面上也露出一丝苦笑之色,「其实,有些事,我也并不能肯定,但是,这次,京老头竟然亲自来南齐,而且,不止向我打听过云初,还暗中派了京家人查探……还有,加之襄派大长老的出现。」京二说话间抬手,又自袖中取出什么东西,在空中一抛,掷给景元桀。

景元桀抬手接过。

「我猜想你应当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么真切的答案摆在我面前,还是让我……」京二摇遥头,好似有些讳谟如深。

景元桀没答京二的话,直接将那不过手掌大小的小册子轻轻一所握,顿时,化成粉尘,消失无痕。

「你你你……」京二当下就差没跳脚了,看着景元桀你了个半天,这才瞠目结舌地,「那是我就家的祠堂的祖册啊,你就给毁了,要是让京老头儿知道……我死定了,而且,你以为毁了就没事了。」

景元桀不予以理会,直接抬步,向着大殿门口的方向而去。

「南容凌会放手吗?今夜这一连串的反击……」京二的声音继续,不过,这下,面上却染上一抹隐忧,看向景元桀,「几百年前的事情那么之久,他们可以一代一代一步一步筹划这么久,信守这般久,他当真就会如此简单的放手?」

景元桀闻言,脚步这才顿住,侧眸,一双深沉凝碎晶的眸光看着京二,「若是以天下交换呢。」

「你疯了?」京二下意识的惊道。

景元桀却摇摇头,「京二,我们认识十年,我何曾疯过。」话落,景元桀抬手,推门,大殿的门轻轻而开,月华倾落,再一合,关上一殿温软融息。

「太子爷。」京二却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开口,声音,退去散慢轻纵,带上极难得的认真,「我佩服你。」

「多谢。」景元桀的声音自殿内传出,然后,大地,似乎便一片安静。

京二却站在那里,未曾离开,看向紧闭的大殿高门,久久没有移开目光,一双清透的眸子里不知在交闪着什么。

然后,好久之后,京二这才抬手一抚额头,大大叹一口气,「哎,亏了,本来就是想出来随便看看美人儿游游天下,顺便拜访老友,结果……」最后的字越来越轻,不知京二说了什么,身形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

初夏的奇花异木纷纷摇曳在夜色下,幽幽绽香。

南齐皇宫。

南容凌此时正随意的搭着双腿坐在一处廊檐下,深紫色的华丽锦袍,逶迤落地,魅惑又艳丽间,神色好似慵懒,而其面前,整整齐齐一队尽着黑色羽翼的护卫十分恭敬肃穆的站着,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气飘散。

「失败了?」良久,南容凌轻轻扫一眼面前的的众人,轻悠悠的开口。

其面前,当先一人这才上前一步,垂首肃目,「之前,依太子所说,前四次以御林军出马,最后一次,由我等墨卫出马,然而……」男子的声音顿住,因为南容凌突然抬手阻了那护卫的话。

「你们先下去吧。」然后,南容凌面上一瞬慵懒之色尽退,面无表情的吩咐。

墨翎卫中都是些训练有素的人,当即一退。

而南容凌坐在那里,许久,唇角斜斜一弧,魅惑极致的面上,嘲弄森森,「前前后后十多次暗杀,我穿插五次,墨翎卫压轴,尽全都被你一次一次化解,且还未伤一兵一卒,景元桀……」南容凌抬手,情绪难辨的抚着唇角,眼底笑意迷醉而幽深,「真的是,谋略过人,让人拜服。」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南容凌已经起身,只是,方才他所坐之处,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凹陷了一大块,是内力所震。

而其身旁从头到尾未曾言声的墨月看着地上那一片凹陷,久久不能回神。

已经有多久没看到太子如此震怒了,除了十多年前在知道大晋太子没如自己算计那般深陷洞穴,反而逃出生天之时……之后,便是今夜,方才。

墨月的面色不太好看,本就没什么表情一脸冷漠刚毅的女了,眼底突然划过一丝恼恨。

「太子,加上别方我们有意泄露机会行刺的人士,今夜已经前前后后行刺杀十一次,此时,太子显然料不到我们会再度出手,属下愿意……」

「去送死。」墨月的话未落,便被南容凌冷声打断,同时,转身看向墨月时一向不管何时都缀笑意的眼眸一瞬好似黑浪翻滚。

墨月一怔,似乎不解。

「如果他那般好对付,当年,就不会逃出生天。」南容凌道,话落,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景元桀,今夜,你赢了,可是,你赢了又如何呢,既定的结果,永远不会改变。

月幕越渐深寂,大地似乎也都安静下来。

然后,天与地的水平线处,一丝光线,缓缓爬了上来,将如墨的天幕一点一点扯开,沉睡的大地被轻轻唤醒。

今日是南齐太子的选妃大典,不过晨出破晓,街头闹市便已经热闹起来,而南齐宫中的和悦宫中,宫娥太监事带着笑脸,穿插有序的忙碌着,只等一会所有人入宫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