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初不看南容凌,而是目光定定的看着锦绣,倏然冷笑,「是背叛?」
锦绣看着云初,没有答话,只是面色微微沉了几许。
「你觉得你们能带走我?」云初又问,目光蓦然的就厉凉几分,「还是说,你不怕太子起疑?」
「不会,锦绣帮景元桀做了这般多,与沈府交涉是他交待的,要前朝所有人士驻藏的名单也是他要的,所以,太子不会怀疑。」锦绣没答话,南容凌却道,说话间,身子往云初身边近了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在耳语。
云初动弹不得,气怒之余,心却惊然骇起。
难怪,之前,他没见景元桀有大动作,原来是他提前支会了锦绣去做猫抓老鼠的事,的确,凭着锦绣前朝的身份,做这事很方便很容易得到沈府的信任,也正是因为这份死心踏地,才不会让人有任何怀疑,就算聪明睿智如景元桀也不会发现,不会发现,锦绣的死心踏地,却是死心踏地的背叛。
而且,之前,南容凌在何府的地道外等着他们,可谓是大张旗鼓的现了身,暴露了自己,已经算是打草惊蛇,景元桀会怀疑他,可是却绝不会怀疑他在如此情况下,还会有后手,而且,还是掳走自己。
「太子将你保护得太好,只能这般以青安引开注意力,声东击西了。」南容凌迎着云初瞪向他那愤恨的眼神,精致的唇瓣勾起一丝美艳不可方物的笑意,「你放心,我已经泄露了青安所关之地,在那里,还有层层麻烦等着他,所以,不会有人来救你,在景元桀收到你失踪的消息时,我们,也已经早就远离此地。」
「果然是层层设谋,果然不是愧是南太子。」云初咬着唇发出声音,「真卑鄙。」
「不及太子一丝而已。」
「他比你们坦荡。」云初冷哼,「倒是舍得下成本,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力,连何府如此得要的地道都不惜利用了。」云初话此事,面上带着轻讽,「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南齐的太子,而南齐与前朝没有半分关系,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也是前朝人士。」
南容凌笑,「男儿志在四方,手握天下权,我,自然也不例外。」
「为权而累。」
「哎……你是跟在太子身边太久,所以,才看不到别人的光芒。」南容凌抬手,轻轻抚了抚云初的秀发,「你怎么就不信,我可能,也是对你感兴趣呢。」
云初偏头,「呸。」
「其实我们……」南容凌刚要说什么,便听外面,低低沉沉的哀乐声突然响起。
「来了。」南容凌看向长街外面,他一出声,云初瞳孔都是一缩,大脑瞬间有什么穿成了线。
「你……想把我放在棺木里,运出城。」云初话一落,眸光又是一紧,「从我们还未到周城,这些事情,就在你的计画之中。」
「能让我这般上心的女子,果然聪明。」南容凌毫不吝啬的夸奖,说话间,搂着云初腰间的手更是紧了紧。
云初不爽,死瞪着南容凌,「你的目的,不只是挑拨我和景元桀,你想……」
「现在,只想娶你而已。」
「南容凌别对我说,你对我一见锺情。」云初嗤笑。
南容凌这下却没笑,相反,看着云初,竟突然前所未有的严肃,「云初,你和太子都不是对方合适的人选。」
「你是嫉妒我们的天生一对。」云初真想一掌拍死这个南容凌,他又不是月老,管毛线,可是,奈何现在自己成了毡板上的肉,动弹不得,而且,方才也没让人跟着,这下……
还真是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然,云初不慌,她向来是一个冷静的人,尤其是,情势越不利,她越冷静,当下,耳听着哀乐声近了,直接对着南容凌不客气,「将我放棺材里,也不见得多高明。」
「能迷惑到太子就行。」南容凌说话间对一旁的锦绣轻点点头,然后这才扫了一眼地上何家大小姐的屍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天真。」
「南太子如果真的良心发现,就应该给她超度,或者下去陪她。」云初满声讥讽,照方才反应来看,何衫大小姐显然也是被南容凌利用的那个,只不过,这鱼饵做得比较长。
至於何府那地道……
「何府的地道?」所幸现在跑不掉,云初直接开口。
「凑巧。」南容凌倒也不隐瞒,话落,直接带着云初起身一掠,急风轻纵间,云初看向身后,然后,空中有什么东西在正好错开锦绣的目光与南容凌的注意之下,轻轻而落。
希望,有用。
而此时,一条巷子外面,漆黑的棺木正在安静等待,与之前她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云初看着那棺材就不爽,「原来,一切,都是早做准备,所谓的何大公子之死……」云初有些为何府鸣不平,可怜那何家大小姐,不知死时有没有想到,自己哥哥就是被她自以为可以当作靠山的人给弄死的。
不过,她不会在这棺材里待太久的,出城?呵……
「放心,我可舍不得你躺棺材,不吉利。」云初正想着,南容凌突然开口。
云初蓦然一怔,「你什么意思?」
「方才,你袖中好像有东西掉落。」南容凌盯着云初的袖子笑。
云初面色轻微一变,她虽然七筋八脉被控制,可是方才却使足全身力气用雾法将袖中的手帕摧落,传递消息,结果,现在,南容凌却并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