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2 / 2)

门一开,便见着屋内一男一女拔剑相向,不过,屋子里,并不只这两个人,在这两个人一旁,南容凌此时正坐在一旁软榻上,无比惬意,拿剑的自然就是他的属下。

「云初你屋子里这是什么人?」一看到云初进来,南容凌抬了抬袖子指着一旁拿着剑的兰姑姑很是嫌弃道。

云初看看一旁眉光暗沉的兰姑姑,当下上前,按下兰姑姑的剑,温笑,「没事。」

「如果他不是南齐太子,而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屍体。」兰姑姑声音没有半丝感情,但是却随着云初的动作收起了剑。

「成了屍体多不好玩。」云初满意於兰姑姑的配合,轻然一笑,「还是先活着好些,这样,打起来,也比较痛快。」

一旁南容凌听着云初这话,正要开口,却见云初对着暗处一挥手,「送客。」

顿时,屋内数十暗卫将正慵懒而躺的南容凌和其属下围了个密不透风,森冷杀伐之气比阳光来得更强烈。

「云初,这样多不好。」南容凌也不慌,边说话却是边整整衣襟站了起来,窗外温暖的阳光照进,洒一室暖阳,更衬其人魅惑无双。

「唰。」然而,南容凌话刚落,空气中,锋寒一冷,长剑一出,直朝着南容凌而来。

南容凌当即身子一偏。

「扑」剑入肉的声音。

南容凌站在那里,迷离流生的面上,看着云初一剑刺穿方才还举着剑对指着兰姑姑,然而不过一瞬间,剑被夺,还插进小腹的属下,再看着云初轻然抽回手,看着属下软软倒下,眼底终於出现意外。

「诚然,你是南齐太子,但是,我云初想杀谁,也就杀了,可是,到底是麻烦过多,所以……」云初将剑丢在那已经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这才眉目沉严的看着南容凌,「所以,我只是想告诉南齐太子,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闯上一闯,坐上一坐,躺上一躺。」话声落,云初抬手一挥,顿时,屋内,方才,南容凌所躺的软榻,转瞬间碎了个粉沫,飘扬洒下,看得南容凌面色这一瞬竟是怔愣的,眼底繁杂离花终是缓缓退下,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南容凌又是一笑,上前将那受伤的属下一拉,看着云初,「这般动怒,到底是怕真的被太子舍弃爱上我,还是这云王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可以试试。」云初声音清寒如碎冰。

南齐太子到底是南齐太子,这一瞬明明被云初所散的气势而诧异,却还是面不改色,「好。」话声落,带着属下自窗而出。

无声无息。

而地面上,连一丝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云初的剑法很好。

然后,云初这才对着四周一挥手,「退下吧。」

待暗卫皆退下,兰姑姑这才看着云初,「你方才,好像很生气。」

云初没回答。

「我到这里这般久,从没见你如此当真生怒。」兰姑姑又道。

云初依然没回答,而是看着窗外洒落正好的阳光,眉目一瞬恍惚,然后自嘲的轻笑一声,「你心中,应当猜到了吧。」

兰姑姑眉心一紧。

「小姐,方才秀侧妃派人来说,香姨娘近些日子里需要大补,但是大夫又建议食素,她拿捏不住,所以特地派人来请示小姐你。」这时,门外响起知香的声音。

云初这才上前打开房门,看着知香,「告诉秀侧妃,如今云王府她主持中馈,该怎么做,云初不过问,香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父亲的,她自该知晓轻重。」

知香闻言,当即将这话转述了在院子里等的人。

那人这才离去。

「我先睡一会儿,除非天塌下来,不然不要吵我。」云初这才有些疲惫的抚了抚眉心,对着院子里的奶娘和知香吩咐。

不过,云初这一睡,还真是天塌下来。

夕阳光影洒满整个天空时,整个大晋京城都开始哗然。

「小姐,外面传来消息,关在京兆尹牢房里的李公子突然说,是你指使杀人的,他不认同,被你使怪法控制,而且……」

「还有,方才,京城外传来消息,说南延皇上之所以会晕迷,是因为,正好与人时辰相撞,所以,山石坍塌……」

「小姐,你是阴年阴月阴时所生,而,那人说,与南延皇上时辰相撞之人,正是小姐你。」

「还有,南延与大晋相交处的鬼之事,据说南延的国师问天卜卦,此事也是因为小姐你的生辰与南延君主相撞,还有,朝中也传来说什么,天意……如今京中人云亦云,各种消息铺天纷纭,所以……」知香说到此处没声了。

云初此时已经起身,不过睡了一个时辰起来,这天地,似乎转眼就变了,然后,云初看着知香,「如今,整个大晋京城都传遍了?」

「对。」知香极为焦急的点点头,又道,「而且,坊间不过这般时间,竟然又传出来,说小姐你……」

「天煞之星,不为妃位。」这时,院子里云楚由华落推着进来,声音低沉而凝重。

云初看着缓缓而来的,面色沉然的云楚,蹙眉,「天煞之星?真是可笑,还有,所有这些事情,来得这般巧?这般快,我就成了满京哗然的对象?」

「如今,你不要出府,此事,我自会解决。」云楚看着云初,面上满是担忧,但,到底,说了这般一句后,对着华落挥挥手,华落这才推着云初离开。

……

而此时此刻,同一时间,太子府邸,景元桀听到这几乎在同一时间就街知巷闻的消息,当下手一挥,「查。」

「太子,皇上传旨让你进宫。」

……

云王府,水洛阁。

云初当真很听云楚的话,待在水洛阁里,别说不出府,更甚至,连院子都没出过半步。

「如今外面都翻天了,你还如此安生的坐在这里。」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名玲珑微微气怒的走了进来。

云实看着名玲珑,「我没让人拦你,已经算给你在大面子,如今时刻,你最好记得不要招惹我。」

「招惹你,你可知道,如今……」

「小姐,不好了,听说,如今,所有大人都跑在了议事殿外,请求皇上……」知香没想到屋内还会有别人,边说着边走了进来,此时,声音一顿。

云初却没什么异常,看了眼面前的人,又看着知香,「请求皇上什么?」

「请求皇上,下旨取消婚约。」说话的不是知香,而是一旁的名玲珑。

「取消婚约么。」云初道,声音轻轻,竟然没有丝毫震惊和意外之色。

知香唇瓣抿了拒,又点了点头,「是,取消太子和小姐你的赐婚。」知香话落,又看向屋内的名玲珑,只看一眼却又垂下了头,不过,面上的不悦之意却十分明显。

名玲珑知道知香不喜她,也不在意,反正,她又不是来找她。

「原来,他是想取消婚约。」云初这时候却端起桌上一杯茶,一口饮尽,轻声轻喃浅语。

名玲珑闻言,不解,「你说什么?」

「我说,解除婚约,而已。」

名玲珑这下已经反应过来,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初,「你说,这些事都是太子……」

「你觉得除了太子,还有何人能这般大影响力,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便街知巷闻,满京传遍。」

「不可能。」名玲珑当即否定,「以太子之心,就算是真的突然抽疯不要你了,也不可能这般劳师动众,随便出道旨意不就可以了。」

「那你觉得,一线天崖处几百年不塌的山石为何就突然塌了?」云初唇角笑意冷冷。

「我总觉得太子不像是那种人,虽然你也知晓,我听命於皇后,但是太子……那样的人物……你就没想过,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挑拔离间……」

云初摇头,继续喝茶,「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运筹帷幄,决算千里,京中大小了然於掌中。」

名玲珑这下不说话了,一张娇俏脸上,眸光闪了闪,却是看着云初,良久,这才道,「我不懂,太子明明很在意你,我在京中这般多年,虽於太子无相交集,可是,他生人勿近,更莫说亲近哪名女子,你……」

「自私的男人,自私的选择他所认定的路。」云初摇头,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名玲珑看着云初,突然,一叹,「本来我是当真来嘲笑你的,想看看你笑话,想看看你这般聪明的人突然被人算计是个什么模样,结果……」

「现在看到了,是不是很失望,我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反而这般平静。」云初继续再饮一杯茶,声音却轻,「最初爱上便死心塌地的男人,一旦放弃,同样的,绝情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