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略带担忧,
“长官,”
“咱们这‘明修栈道’……”
“不会坏事吧?”
“我是说,”
“鬼子看到我们在这修桥,不就知道我们要在这里渡河了?”
崔伟淡淡的反问了一声,
“如果你是鬼子,”
“你已经把敌人的桥炸毁而且不可能修好,”
“你还认为他们会在这渡河吗?”
……
“嘿!”
马浩成懊恼的重重的拍了一下脑袋,
“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肯定不能啊!”
“不只不能,我还会静观其变尽可能不惊动敌人!”
“毕竟,只要盯着桥的进度就能大致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撤退!”
崔伟说,
“你其实不笨,”
马浩成一脸苦笑,
他怎么听都觉得崔伟这话是在讽刺,
都到这份上了还不笨?
或许,
自己的确不笨,
而是眼前这位军统长官太聪明了!
崔伟不急不缓的补充了几句,
“两天前,你用计赶走了机场的日不落人。”
“还在隧道布下了炸药封死鬼子援军!”
“这是我没想到的……”
马浩成听着有些得意,
脸上渐渐恢复了些光彩,
这些事的确是他灵机一动想到的点子,
后来团座还致电嘉奖。
但听到最后一句不由一愣,
再细品了下,
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激动得全身发抖,
声音也变了调,
“长,长官……”
“您这话的意思是,”
“炸鬼子那法子,是您想出来的?”
崔伟微微点头承认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炸几百个鬼子而已!
但马浩成却不这么看,
救命恩人哪!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军统长官想到的这法子,
他马浩成以及工兵营的数百弟兄,
早就被鬼子砍瓜切菜般的摘掉脑袋了吧!
还能在这里这么悠闲的做工事抽旱烟?
想着马浩成忽然转向崔伟,
双膝一跪行了个大礼,
口称:
“恩公在上,受我马浩成一拜!”
“我马浩成,还有工兵营,”
“欠恩公一条命!”
“往后恩公若有什么吩咐……”
……
“马营长!”
崔伟愣了下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只想着两个字“麻烦”,
脸上略带些不快,
嘴里不耐烦的说道,
“这里是军队,我们不过是各施其职,”
“哪有什么恩不恩的?”
“何况,部队不讲这些江湖规矩!”
马浩成这才发觉自己失态,
工兵营因为有许多民间手艺人,
他们相比正规军的军规而言更重江湖义气,
倒是让恩人看笑话了。
想着他赶忙起身回应,
“长官说的对,”
“卑职谨记在心!”
不过这时看崔伟的眼神已经变了,
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态度也恭谨了许多,
似乎是在想,
规矩可以不讲,但这份恩情却必须记着,
否则还算是人吗?
崔伟却不在乎这些,他淡淡的问,
“真桥一晚是否能完成?”
马浩成低头想了想,谨慎的回道,
“长官!”
“如果还要造一座假桥,”
“一晚上完成就有困难!”
崔伟“嗯”了一声,
“如果假桥交给五连呢?”
毕竟假桥是给鬼子炸的,
坚不坚固无所谓,只要有个样子就行!
马浩成赶忙挺身应道,
“报告长官,”
“工兵营全力造真桥,”
“马浩成以脑袋担保,”
“保证在天亮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