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峥嵘已经运御了道门的逆养生禁术,跻身入常住金丹的战力。雷法侵掠如火,又专门针对神魂,在本主的有我之境中,比道门的神剑还能威胁圆满金丹!
罗贽慌把渗透的神念撤出魏峥嵘的有我之境。他暗中赞叹,道门之术层出不穷,不到一年,自己的摄魂之术已经无法对魏峥嵘奏效。
魏峥嵘并不罢休,圈圈的雷光漾出,扑向罗贽的肉身。
罗贽不悦,在有我之境占尽地利,我攻不入你神魂也罢了,你凭常住金丹的战力却要攻我,真是孟浪。
他的足底生出了枝枝丫丫的影手,抵挡魏峥嵘的雷法。
魏峥嵘的雷法却和过去不同,从前他的雷法就是火器那样简单痛快的攒射,入道门之后魏峥嵘的雷法多了无数的灵性。他的神雷有的变成集结冲阵的雷矛、有的变成潜伏入地的蜘蛛雷、有的变成掌控天空的紫电羽蛇,又一齐聚合成十翼的战阵,分进合击,每有一翼势弱,其他翼就像车轮般轮替。稍过片刻,魏峥嵘用元气补足了残缺的雷法兵器,又替上前锋。
种种幻化,是魏峥嵘将代拟符咒运用在雷法之上;战阵分合,是魏峥嵘用兵家运筹之术在调遣配合。
罗贽真元催生的影手虽然远比魏峥嵘真元幻出的雷阵浩漫,但在魏峥嵘神妙的调遣雷阵之下,只能自守。
罗贽在影手之中呵呵一笑,“罢手吧。王子一定会超越老魏王的。我不再诱惑你入魔,王子也不必用道门威胁我。我们两不相犯,可以缔结合作的盟誓,你要老夫如何协作呢?”
他先把影手撤了,从圆满金丹缩入初习炼气士的真元。衰老的躯壳就像芦苇那样脆弱,魏峥嵘的雷阵十面合围罗贽。
魏峥嵘向雷阵这中的罗贽扔出了署好自己符印的誓书,道,
“王太后与西河会立下的血誓只有道门荡魔院能够更改,我没有能力改动。不过,你能诱导王太后号令西河会的金丹,按照我的意旨行事:
王太后听信大梁腐儒之言,搬回魏国开拓北海的大军。这是放弃老魏王争来的魏国未来数百年。我懊悔当初自己没有坚持留住大军。现在西河会不能公开对抗大梁的武议,但可以暗中挑拨齐国侵略我国的北海,魏军就再没有班师的理由。
如今齐国的管子旗企图登上齐相之位,刷新齐国的国政。在他得逞之前,西河会设法将他暗杀,激怒齐人出军。”
魏峥嵘预想,齐王陈白必定会命将出师,不止管子旗之死的新仇,他还有王太弟陈文之死的旧恨。
罗贽疑道,“百年来,道门不许列国攻伐。西河会这般作为必定会挑起百年未有的大战,是破坏道门的弭兵之盟!”
魏峥嵘确信不疑道,“并没有破坏弭兵之盟。弭兵之盟的约束范围只在神州之中,并不在四海之上。过去数十年列国在四海上摩擦不断,道门不闻不问。这一次大战,道门也不会过问。”
这是魏峥嵘这半年在戒律院研习道门文史的心得。道门凡事清净,年关又琐事众多,对神州外必定疏于理会。
天下长久太平,齐军怯弱,连齐良宵的复辟都无法应付。而魏国将士都习于苦寒之地的战斗,魏军的训练和军械又是天下最精。这一战,魏军必胜,魏国不但会永远留在北海,还会把齐国在北海数十年经营的灵脉悉数攫取。
罗贽舒展开眉头,“王子对天下大事了然于胸,想必对魏国世家催债的事情也胸有成竹了。”
“这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让西河会的金丹集结,挨个逼迫那些抗拒我的修真世家,我会出面为他们解围。他们再不领情,后果自负。”
魏峥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