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小孩起来看到杯子就捧出去,踩着厚厚的木墩亲自种小麦。
东方朔认真起来很细心,日前往木箱里倒土的时候一层土一层粪一层土又一层粪又一层土,临走前又撒上许多水。
刘据此时把小麦种下去不必再洒水,静待发芽。
做戏做全套。
翌日,刘据又缠韩子仁给他找种子,指着木箱伸出两个小手指。
过两日,宫人送来两个木箱许多土和粪,刘据泡的两种菜籽种下去。韩子仁恭维道“小殿下好法子,以后长出来连菜钱都省了。”
明明一句戏言,谁也没有想到几日后种菜的木箱里真出现了绿色。
皇后知道儿子种小麦后,给他挑个懂农事的太监。
太监张顺子没少腹诽,贵人会玩。以至于他看到喝足药水的菜籽长出来,第一反应是揉眼睛,接着朝脸上一巴掌,打醒自己。
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张顺子不淡定了,连走带跑,大呼小叫“殿下,殿下,出来了,出来了”
“住口”奶姆大声呵斥。
张顺子慌忙说“小人失态。可可”刘据从里间出来望着他,张顺子想说什么,又因语言匮乏,犹豫片刻,抱起他朝外跑。
樱桃等人慌忙跟上去“你慢点,小心摔着殿下。”
张顺子单手抱住他,另一只手指着冒头的绿色“殿下,你看,出来了。”
刘据点头,他知道啊。种下去不能长出来,他不是白折腾了吗。
张顺子后知后觉“殿下知道啊”
樱桃等人已到跟前,闻言枇杷忍不住说“你以为呢我们给殿下寻的种子都是顶好的。泡的药汁又不是砒霜熬的,万物生长的时节,怎么可能长不出来。”
张顺子放下小孩讪笑告罪“小人无知。小人在家乡的时候是在地里种菜,没想到这箱子里也能种。”
慢了几步的韩子仁过来“有土就行了,你管搁哪儿种”
张顺子点头“小的魔怔了。”
韩子仁以为他大惊小怪“以后多想想。”朝菜隔壁看去,“殿下,小麦也快了吧。”
刘据认真点头。
韩子仁不过随口一问,没指望他真懂。不过见小孩理他,韩子仁挺高兴“殿下真厉害啊。殿下洗漱了吗”
刘据看向张顺子。韩子仁瞪一眼他,抱起刘据回屋,叫手轻的宫女给小孩洗脸。
饭毕,小孩遛狗遛猫遛鸡鸭鹅,韩子仁向皇后禀报近日成果。
韩子仁出去的时候,刘据看到了,估摸着他该出来了,准备去给母后请安打发无聊的时间。到正殿附近,远远地看着好些人往宣室方向去,刘据乌溜溜的双眼越发亮了,指着宣室方向,望着身后奴婢。
吴琢“陛下很忙,殿下,我们过会儿再去。”
过一会没了热闹可看去什么啊。
上次看热闹还是上次表兄舌战奶姆。
如今他终于可以理解师兄师姐为何总嫌宗门无聊不修炼的日子真难捱。
刘据瞪吴琢,去不去
天下最轻松的差事便是在刘据身边当差。吴琢可不想拱手让人。他抱起刘据大步朝宣室走去,直到宣室殿门外才停。
小黄门以前不敢拦天子的心头肉。今时不同往日,匈奴大举入侵上谷、辽西等地,劫掠百姓几千人,陛下震怒,宣众臣入殿议事。小殿下此时进去,他怕是没命活到午时。
“父皇”
软糯的声音传进去,宣室殿内陡然陷入寂静,紧接着所有人回头,刘彻严肃的表情消失“据儿来了朕听说你这几日忙着煎药种菜。你的菜种好了”
小黄门吃惊,陛下真宠小殿下。小黄门慌忙扶着他跨过门槛。小孩用完就丢,甩开他的手朝皇帝老爹跑去。
刘彻大步迎上来,抱起儿子“还记得朕是你父皇”
刘据点头。
刘彻看着他认真的小样想笑“父皇今日有事,你明日再来呢”
你无事我还不来呢。刘据指着御座,你忙你的,我坐在那儿不打扰你。
刘彻“你说的,不哭不闹”
刘据朝他肩上一下,啰嗦
刘彻抱着他坐下,儿子放怀里,对众人道“继续。”
宫中没有什么秘密,众臣早知道未来太子不是个呆瓜。谁也不想给刘据留下不好的印象,哪怕耿直如汲黯欲言又止许久,也没敢说朝议这么重要的时刻,小皇子不该在此。
今日廷议主题只有一个,出兵匈奴。
以前多数大汉兵将畏惧匈奴,朝中主和的也不少。有九卿之一的主爵都尉汲黯,有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公孙弘,还有许多上过战场的将军。
自打卫青两战两胜匈奴,无论主站主和都认为匈奴不可怕。
卫青以前只不过是平阳侯府的骑奴,他都可以,他们这些生来富贵或贫民出身、饱读诗书的人又有何不可。以至于刘彻再提出兵,百官无人劝阻。
掌管天下财物的大农令率先出列,向天子承诺,廷议后他就拨款,不敢耽误朝廷征收粮草。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朝廷既然有足够的钱买粮草,那么接下来就是令谁为将。
公孙贺最先出来自荐。
刘据舒服地靠在老父亲怀里撩起眼皮,当了这么多年太仆,身上只有淡淡的气,跟冬日快要散尽的白雾一样,他去也是无功而返,白白浪费粮草。
刘彻不想用公孙贺,觉着他运气很一般,智谋不足,于是又问还有谁愿意往。
汲黯起身举荐民间有名的飞将军李广。
“李广”二字一出,老老实实跪坐在地上的众人骚动起来。刘据好奇,李广很厉害吗是哪位啊他的眼睛转来转去,也没有发现有人出列。
刘据纳闷,李广不在京师吗。
“父皇。”小孩轻声喊,满眼好奇地望着他,“李广”朝众人看去,只差没有明说,哪个是李广啊。
刘彻心头发苦。
卫青首次出征刘彻拢共派出去四支骑兵,各一万人,个个都是精兵。卫青部直捣龙城,公孙贺无功而返,公孙敖损失惨重,李广除了他全军覆没。许多官吏认为李广当斩,后有人求情被贬为庶人。
庶人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么重要的廷议上。
刘据抓住老父亲的手,不许不说
刘彻低声说“他只是个庶人。据儿以后就知道了。”
庶人刘据仔细打量一番举荐人汲黯,脑袋被泥糊上了吗。果不其然,汲黯身上啥气也没有,还不如公孙贺呢。
难怪他会举荐一个庶人。
我可不想一觉醒来成了亡国太子,刘据冲三公身后的青年挥挥小手,兴奋地大声喊“舅舅。”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