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女佣做好了饭菜,端上楼招呼沉孟吟用餐,而后就和她道别准备下班。
沉孟吟笑着道谢,却没急着开动,任那道羊排没了热气,仍坐在画布前,耳朵上别了一支画笔,嘴里咬了一支,指缝里还勾着几支,换着底色轮番勾勒着金线。
她在试着将文艺复兴时期的神性作品中独特的画风融入最新的这副唐卡,灵感源于今天见到的那对璧人。
这一次,不画佛,不画神,只画人。
用她笃信的理论,人是未醒佛,佛是醒来人。
画了不知多久,屋内的顶灯扑簌簌闪了几下,她也没注意,仍目不转睛盯着画布。
直到全屋跳闸,陷入黑暗,她才无奈放下画笔,赤着脚跑到阳台。
见整片街区都陷入黑暗,她回想到上周就有警员巡逻提示,告知这一片老城区最近电路老化,可能随时会有跳闸风险,但会及时抢修,要是遇到跳闸不要惊慌,拨打抢救电话后,会立刻有专人上门。
四处张望了一圈,有几家开了门,走到主干道互通有无,约摸是已经有人拨了维修电话,众人继续回到屋里静静等待。
沉孟吟从柜子里摸出两根蜡烛,点着了,屋子里总算有两团微弱的光源,铺不满全屋,堪堪照亮了餐桌,用餐足以。
所幸夜色动人,暖风悠悠,两点烛火,气氛更甚。
她倒了杯勃艮第,坐到餐桌前,正要抄起刀叉,听到门外有窸窣的轻微响动。
有人闯入?!
沉孟吟眉眼骤冷,刀柄一转,刀尖朝内,紧握在手中,缓缓踱到门边,站定在有利位置,以备随时勒住来人咽喉。
门把手被小幅度拧开,她屏住呼吸,就着月色下推门而入的那道影子拉长的角度,轻松找准下一秒出手的位置。
待来人探出半个头,她闪现而出,手肘勒喉,刀尖直抵动脉。
来人轻笑了声,一动不动,就站在原地,乖乖做她的猎物。
许久不见,武力见涨。
看样子这段时日没少训练,一招一式颇有章法,堪比专业级别。
待闻到来人身上的熟悉香味,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了一双眼睛,松了手,冷了脸,眼睑垂下,无声无息退开,刀柄还捏在手里,被攥的更紧,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她的背影骇人,沉谕之清了清嗓,讨饶似的喊她,“阿吟。”
沉孟吟拎起酒杯,站到阳台上,手肘撑开,转身看他,一脸淡漠,“好玩么?”
沉谕之张了张嘴,不敢答。
“我问你,好玩么,沉谕之...”
“墓碑不都有了,那现在站在我眼前的是什么?鬼魂?”
沉谕之从暗处一步步走出来,清冷的月光洒在那张浓墨重彩的脸上,给他冷白的皮肤上镀了层淡蓝色的细闪,还真像极了魂魄。
他嘴角的挂着宠溺的笑,任由她发泄不解释,每走近一步,那双溺死人的黑眸就愈发勾魂摄魄。
只剩下半臂的距离,沉孟吟脸还冷着,拿刀柄抵住他更近一步的态势,是个阻止靠近的意思。
他自然不会老实就范,胸膛顶着刀柄前倾,飞快吻了下那张翕动的唇。
幸亏他撤得快,只那么浅尝辄止,不足以惹恼她。
下一秒,沉孟吟就亮出白晃晃的刀尖,贴着他的动脉,狠狠瞪他。
沉谕之真就忍着不再进一步,人不能进,但手可以,掌心一左一右抵住围栏面,将她困在双臂之间。
长身玉立,就这么挡在她眼前,直直盯着她,款款深情里堆砌着诸多情愫和妄念,但此刻,抱歉和愧疚占了大半。
“抱歉,”他确实幼稚了这么一小下,但显然他的阿吟根本不会上钩。
沉孟吟自喉咙哼出一声,撤了刀,扔到一边,刀尖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动。
她一点都不觉得他真心觉得抱歉。
看到自己生气着急,他快要得意死了。
所以她就不该起情绪,一想到这儿,她更憋屈,推开他就走,又被他拽回来,牢牢锁在怀里,低下头,强势的想要吻她的唇。
沉孟吟偏不让他尽兴,脸一偏,让他落了空。
“阿吟,”他又转而俯在她颈畔,轻啄了下。
来之前想好的一肚子话,现在除了叫她,别的一个字都憋不出。
“你是复读机么...就会说这两个字,”沉孟吟皱眉,“你到底是不是沉谕之?”
“你说呢,”沉谕之无奈地笑了笑,单手将她抗起,进了屋,带上门。
这两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沉孟吟吓了一跳,想要挣扎着下来,真等到脊背落到实处,却已经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桌上的烛火被催得左右狂舞,若有似无地打出两道交缠的身影,明灭交迭,好像生来就该痴缠黏连。
“混蛋...”
四目相对,沉孟吟终于有机会骂出口,而幕天席地的吻也随之而来,吞没了她的怨念,软化了她的心智。
沉谕之恋恋不舍离开她的唇,滚烫的东西抵着她,眸光又亮又邪,“现在还怀疑不是沉谕之本人么?”
沉孟吟叹了口气,抿紧唇,别开眼睛,不想看他,“你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我现在不想...呜...沉...”
沉谕之揉了揉她的唇角,一口咬下来,吃掉她未尽的埋怨,搅着她的唇舌,到处攻城略地,大肆宣判主权,野肆依旧。
这一遭沉孟吟更确定,他是沉谕之,眼眶不自觉温热。
沉谕之吻掉她的泪,心疼地不行,舔了舔她的耳垂,送出低哑的嗓音,“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真的回来了,宝宝。”
沉孟吟觉着痒,缩着脖子没好气,“有本事就再去半年...”
沉谕之低笑,没给她半点缓和的时间,分开她的腿,手掌自动觅准了方位,揉向蒂心,勾出几丝黏腻后,解开裤链,释放早已按奈不住的欲念,带了套,直接撞进来。
这么不带缓冲的刺激,肉壁猛烈收紧,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沉孟吟捏紧他的手臂,一口咬在他肩口,“你...你急什么...”
急什么?他也不知道。
沉谕之不作声,只是一味凶狠挺腰抽插,细细密密的吻自上而下,撩拨点火。
灵巧的舌尖打着圈,留下一串串湿滑,又转而回到她的唇角,和她的津液融到一处。
沉孟吟被撞到哼哼唧唧,脚背绷紧,小腹也被撞到不断凸起又平复,穴壁酸胀难捱,寸寸咬紧。
太久没做了,她有些不适应,但数十下之后,她的内壁像是自动和他的物什对上了信号,缠咬着,包裹着,互不退让。
她的腰快断了,叫声也更又媚又婉转,沉谕之却只是闷声桩送,囊袋打得她大腿内侧生疼。
久久的颠送,他像是有无穷无尽的体力,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用废了一整盒的套。
沉孟吟又累又爽,实在做不动了,小声催他,他这才肯泄出来。
登顶的同时,沉谕之俯下身,吻住她,这个吻过分缠绵悱恻,吻到两人都有些恍惚失神。
分开时,唇舌间溢出咸味,沉孟吟抚上他的眼角,摸到一串微润,奋力支起腰,攀上他的脊背,下巴搁上去,抱住他。
他只是轻微地颤抖,尽可能不发出抽噎的声音,觉得自己有些丢脸。
沉孟吟从没见过这样的沉谕之,这才意识到他刚才为什么一言不发。
她抚上他的脊背,摸到几条蜿蜒的心伤,鼻子酸了。
两人静静相拥,不知过了多久,沉孟吟拍了拍他,故意逗他,“怎么还被我艹哭了...你现在有点弱啊,沉谕之...”
沉谕之拖住她的下巴,一双红红的眼睛,可怜又蛊人,但狠劲依旧,“再说一遍?”
刚尽了兴的物件再度无声胀大,沉谕之抓着她的手往下摸,让她好好感受自己到底是激动还是变弱。
“你...听错了...”沉孟吟背后浮起森森凉意,有点恨自己多嘴,赶紧认怂。
沉谕之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腹肌上,刚高潮过的唇肉还挂着黏腻,就着腹肌纹路自动吸附上去。